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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都是有些极端的,没有什么理由的话,是不会这样的吧。”
章爱鹤听完,叹叹气。
“您是看我的人,还是看我的刀做出这些判断的啊?”
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老者又问。
“只是突然很想知道,我跟曾经死在你手下的那些人比起来,比得过几个。”章爱鹤低声说。
雾村剑正。
当因为深海战争爆发,让社会动荡而不可避免出现倒退时,在那个法律和秩序失效,人心失格的时间中,最为出名的,单纯的以用刀的刽子手生存下来的剑客,当法制无效时,人的价值反而有了另一种最大释放的机会。
如今,是这里的示现流老师,也是他的导师。
“我说了吧,时代不同了。”雾村剑正沉沉的说,“尽管我很庆幸我有过一段可以无偿杀人从而精进剑术的日子,因为我就是那种人,我醉心这种修行,但那个时候依旧不是最好的时间。”
“适合刀剑的时代,已经泯灭了很久很久,身处枪火世界的你,思考这个本就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和蔼的老人忽然变得遥远,他幽幽的说,“你渴望从我得到,来自于外人的肯定的‘价值’?”
章爱鹤的手猛地攥紧。
两个人无言的对视一阵。
雾村剑正忽然低笑两声,缓缓的站了起来,这一刻,一直在他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肃杀,他转身步向身后,伸手取下那小桌上的两柄长刀,重新回身,将左手的一把扔给了依然沉默盘坐着的章爱鹤。
章爱鹤接住了刀,抬头看着他。
“我用居合,你也用居合。”
寒铁般的声音宛若有实质性的压力重压而下。
章爱鹤的眼睛微微瞪大。
手中的刀,凭着重量,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,开刃了的利器,而居合,是一击必杀的招数,即便用木刀练习都难免误伤。
“为什么犹豫,不敢么,不是想要寻找价值么?”雾村剑正俯视着他,双眼中看不出任何往日作为师范的色彩,“获得我免许皆传认定的弟子?”
语末,章爱鹤静默的站了起来,与老者对立。
眼神再度交汇的两人,已经没有了前几分钟时,对谈时的温和,章爱鹤甚至眼睛没来由的有些刺痛,明明没有什么东西,可他的眼角也微微抽搐。
对面人的眼神,就已经是淬血的刀锋。
心悸。
喘息。
面前的不是练习用的人偶,也不是没有利害关系的同门同学,更不是老师……只是,那个雾村剑正。
——那个无法无天中持刀的,杀人犯。
背部已经微微出汗的章爱鹤有些惊疑。
——这个世上,真的有超脱理解的杀意?
“礼仪就免了吧,不需要那些,站着也好,坐着也好,都无所谓。”雾村剑正低沉的说,他刻意的退后一步,无形中让双方都获得了最佳的距离。
章爱鹤微微颔首,顿步弓身。
对面的老者与他做出了一致的预备动作,本就是他教授他的,故此二人的缓慢动作都宛若镜中镜外,但细微的差距仍旧出现了,章爱鹤的手放在刀柄上时,有一丝的颤抖,而对面的人,平静的可怕。
刀身于左腰,出刀轨迹是左切上。
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要挡下他的刀路么,不,挡不下。
要用其他的路么,不行,那更没有任何胜算。
章爱鹤心中揣测着,和雾村剑正保持对视,两人陷入默契又诡异的安静。
咔。
在这份平静中,低微的声响却是如此刺耳,刀身渐渐出鞘,向外界绽放那一丝丝的寒芒。
章爱鹤全神贯注,猛吸了一口气!
快!疾!瞬!
肢体如同往常一样做出这套练了无数次的动作!
刺人耳膜的撕裂声!刀锋紧贴着刀鞘的内侧,极快的速度与力量!在短短的刀鞘内部经过一次“蓄力”,而当出鞘瞬间,这一切就会释放!横切而去!夺人咽喉!斩断脖颈!最终……取其性命!
寒芒一闪,铮亮的刃面倒影出居所的一切,急速下的锋芒将空气斩出尖锐的悲鸣!
冰凉的感觉,停留在了章爱鹤的脖子皮肤上,那温度,是可以让人全身僵硬的寒冷。
章爱鹤微张着嘴,凝固在原地,瞳孔微缩,几滴冷汗顺着额头留下。
雾村剑正手中的刀沉稳,不动一丝,他的刀,切实的指着章爱鹤的致命处,却又无可比拟的精准到停下刀锋,稍微进一丁点,都会擦破对面木然的徒弟的脖子。
“咳……”
章爱鹤的喉咙发出声音,他不动头,只移动眼睛,下视自己的双手。
他自己的刀,只拔出了一半。